碼頭木桶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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碼頭木桶飯
江清舟就知道她娘會是這個反應，搖頭苦笑：“早知道就不告訴您了，自己個兒偷偷當了去。”
宋氏算是看出自己這個女兒的厲害了，“你現在真是大了，有自己的主見，但是這個事不能開玩笑，我說什麽也不許。”
見宋氏態度這麽堅決，江清舟最後也只能無奈放棄。
“那怎麽辦，這個飯館我是必須開，但是現在錢不夠的。”
宋氏想了想，視線忽然落到了春杏帶來的包子上，眼神一亮：“錢是咋來的，賺來的，錢不夠了就去賺，不行我就先開個包子鋪！攢一攢就有了！”
江清舟其實還沒有正兒八經做過生意，聽到她娘這個話倒是楞了楞，此時在後院摘菜的春杏也走了出來。
“那個……其實我也有個提議，那就是現在嬸兒不是在碼頭送飯嘛，我們可以多做一點，在那邊賣，反正碼頭的人多，之前我看好多人都看著咱們家的飯菜饞呢。”
宋氏一聽，猛地拍了拍大腿：“這個主意好！之前的確有人來問我咱們的菜賣不賣，但是那時候都不夠分呢。”
現在跑船的人少了一些，倒是的確能賣一部分了。
春杏聽了之後很是高興：“那我現在就去多摘點菜！咱們要多做些才行！”
江清舟聞言卻有點擔心地看著宋氏：“娘，擺攤會不會太辛苦了？”
宋氏笑了：“你這孩子，既然都準備從頭開始做生意，哪有不辛苦的道理？好在你娘現在還年輕，手藝也還算不錯，你就別操心擺攤的事了！”
江清舟怎麽可能不操心，立馬道：“那我今天就和您一起去！”
宋氏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，不讓她去怕是今天一天都不得安生，只好點頭：“那我現在就再去買點兒菜，多做些！”反正小米鋪現在沒啥生意，她閑著也是閑著！
這次出事，江清舟也算看出來了鄰居之間的人情冷暖。
一些從前和江家走的進的鄰居們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，但是一些從前便交好的，如今更是患難見真情，大華小花便是這樣，江家出事後她們還來看了好幾次。宋氏要買菜，就會直接去找她們。
現在春天正是吃野蔬的季節，沒多會兒，宋氏就提著一籃子的韭菜、薺菜還有春筍回來了。
春天的韭菜最是鮮嫩，用來包包子、包餃子都是極好，再來便是那薺菜，和精瘦的豬肉餡在一起包成餛飩，那真的是人間至味，至於春筍，更是極少，剁成丁做成餡料或者是簡單的清炒燉湯也都很鮮美。
今天再去割豬肉怕是來不及了，宋氏便在後院張羅著炒一大鍋的韭菜雞蛋、再來就是油燜春筍、最後將薺菜和粉條剁成餡包成包子。
春杏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搞來了一筐子馬蘭頭，這菜也是清熱下火的好東西，汆水之後和豆腐幹一起涼拌，那便是名菜馬蘭頭香幹了。
三人在後院有條不紊地忙了起來，江清舟一面幫她娘摘菜，一邊就問起了這幾天的情況。
宋氏嘆氣：“你大姐姐那邊也知道了，差點兒動了胎氣，好在最後沒事。”
江清舟嚇得手一抖，“沒事就好……”
“你大姐姐當初嫁的雖然也是普通，但是那邊的人還算不錯，而且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嘛，更何況還給那邊生了孩子，問題不大，但是你二姐那邊好像就不大好了。”
提起李秀才，江清舟就是一肚子的氣：“他對二姐怎麽了？！”
宋氏：“倒也不是怎麽了，二姑爺忙嘛，總是在縣學，然後你二叔為了湊剩下的那三百兩，將縣學旁邊的房子給賣了嘛，現在那李婆子聽說後是成天在家擺臉色的。”
江清舟皺起眉：“李光不管？”
宋氏被女兒對李秀才的稱呼噎了噎，無奈搖頭：“你姐夫現在半個月才歸家一次，怎麽管，就是想管也有心無力。”
江清舟無語了：“那二嬸肯定頭疼死了。”
“哎……”說起葛氏，的確，江青右這次回來之後是大病一場，人都瘦脫了相，葛氏本來自己心病還沒先好呢，兒女看了都讓人難受，糟心死了。
其實不僅是葛氏，江家現在也沒幾個人好過的，看起來稍微能好點兒的三房，江永博也是每天忙的見不到一個人影。
大房那邊，江永福回了青山村，自然也有東山再起的想法，但是現在老爹老娘都躺在床榻上，大哥大嫂又要照顧爹娘，還操心著即將分娩的江清婉和有孕的小吳氏。
各家都有各家的事情。
江清舟：“我看，還是讓二哥努力讀書，朝著做官奮鬥，還是當官好。”
宋氏：“你二嬸也是這麽想的，看看你姐夫，這次鄉試要是中了，那就是舉人了。”
江清舟：“舉人又怎麽樣，就他也不會為我們家出頭。”
宋氏：“哎，話不能這麽說，真中了肯定對你二姐也好。”
“這倒是……我們肯定希望二姐好。”
三人聊著聊著就把中午的飯菜準備好了，江清舟看著幾個大木桶裏面的菜，笑道：“我看咱們也搞一個招牌算了，就叫木桶飯！”
宋氏和春杏也看了眼：“這個名字好，應景，而且一聽就通俗易懂。”
江清舟立馬從後院找到一個大木牌，刷刷刷幾個大字就寫了上去，掛在板車最前面，三人朝著東水縣碼頭出發了。
與此同時，杜長雲也剛剛下值。
他和往常一樣叫上牛蛋和大臉去碼頭幫忙，只是這次李芒忽然找到了他們：“我和你們一起去……”
三人還有點驚訝，李芒有些別扭道：“我哥囑咐我的，能給江家幫忙就幫點忙。”
杜長雲便懂了。
“那走吧。”
衙門這些衙役們也是慣會見風使舵的，先前早就對走後門進來的李芒很是不滿，也同樣看不慣處處壓他們一頭的杜長雲，只是礙於杜長雲他爹還有江家的身份才沒敢說什麽，但是現在江家都成那樣了，他們看見杜長雲也自然敢酸上幾句。
“喲，又去碼頭啊，你都快成了人家江家的上門女婿了！”
李芒聽了這話都很生氣，但是轉頭一看杜長雲，人家居然跟沒事人一樣，李芒忍不住問：“你為啥不生氣啊？”
杜長雲笑了笑：“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，我還很忙。”
李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。
東水縣碼頭。
開了春兒的四月初依然很冷，清明時節還沒褪去薄襖，即便是幹活出了一身的汗，涼下來後也想吃點兒熱乎的。
就在這時，一陣吆喝聲忽然響遍了整個碼頭——
“木桶飯！便宜好吃的木桶飯啦！”
“熱乎乎的木桶飯！只要五文錢！”
什麽飯？
大家夥都沒聽說過這個稱呼，一時間被吸引了過去，走近了才看見，原來是江家母女開始出來擺攤了，還是熟悉的那個木板車和那幾個熟悉的大木桶。
春天的韭菜鮮嫩清香，和嫩黃的雞蛋點綴在一起冒著熱氣，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，油燜春筍是用正兒八經的豬油燜出來的，鮮嫩多汁，醬汁裹在春筍片上一看就很下飯，再有那馬蘭頭香幹，切碎的香幹和馬蘭頭用麻油和油辣子簡單涼拌一下，送粥吃饅頭都是一絕，最後便是那籠屜裏面的薺菜大包子。皮薄嫌多，薺菜鮮嫩自是不必說，剁碎了和粉條在一起是包餃子和包包子的絕佳餡料。
三個菜，三只大包子一共才五文，不夠吃還能添一碗紅薯飯，人們得知這個價之後都驚呆了，不可思議地看著宋氏和江清舟：“你們開始賣這些飯菜了？”
江清舟大大方方道：“對啊，現在大家中午吃飯都不方便，我們就多做了一點！”
“真的只要五文？”
“五文五文，而且我們後面每天的菜色都會不一樣的。”
那些工人們瞬間蠢蠢欲動了，要知道，之前看見江家船夫們每天中午的飯菜，可把他們給饞死了。
早就希望能買一份了。
宋氏也笑道：“江家的船夫，每天中午都是免費吃！其餘的，五文一份，也絕對比市面上的價格低！童叟無欺！”
附近飯館的一碗面差不多都要六文，而且根本就沒這麽多菜，人們蠢蠢欲動，有些人想買一份嘗嘗，可有的人也嗤之以鼻，覺得江家還是那個江家，會做生意的很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，現在五文，後面就會漲價，於是並不買賬。
江清舟也不惱，直接盛了一份給旁邊等急了的江清澈，江清澈這會兒也剛下學堂，正是餓的時候，立馬就埋在碗裏開始哼哧哼哧地吃了起來。
一邊吃菜一邊還咬一口皮薄餡厚的大包子，“真好吃真好吃！”
那模樣，真叫一個香！
人們按捺不住了，他奶奶的，早起冷成球了就在這裏幹活，中午了還不能吃頓好的？！
於是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上前：“來一份！”
“我也要，我真就只有五文！”
宋氏一喜，第一個客人上門就好辦，於是和春杏手腳利索的開始打菜打飯，江清舟則負責收錢組織排隊。
當江家的第一艘跑船靠岸時，宋氏的木桶飯已經像模像樣地開賣了。
這讓過來準備吃午飯的江永博和剛剛趕到的杜長雲都吃了一驚。
他們錯過了什麽？
江清舟看見杜長雲，驕傲地揚起了小下巴，示意他過來。
杜長雲剛走近，江清舟就迫不及待給他晃了晃手中的錢袋子：“看！這都是我今天賺的！”
杜長雲看見那招牌還有喜氣洋洋的岳母和春杏，當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，他胸腔輕震，拳頭抵在唇邊輕聲道：“舟舟真厲害。”
江清舟：“那當然了！你也要給錢的！”
杜長雲立馬道：“沒問題！”
說完就自覺去隊伍後面排隊了。
江永博也明白了，笑著過來道：“我能插隊不？”
宋氏給了他一個白眼：“老老實實排隊！”
“江家的船員在這邊來，還能免費領碗湯，其餘人都要排隊哈。”
隨著江清舟的一聲吆喝，這些船員們也開心起來。
真好，他們中午不僅能吃到免費的，還比人家多碗湯。
而那些花了錢的也開始哀嚎 ：“哎呀……早知道就去江家那邊幹活了嘛……”
江永博悄悄給妻女豎起大拇指。因為過年期間跑船的旺季結束後，走了很多船員，開春重新招時，好些人因為江家那事又猶豫著沒來，還是美食能拴住人，他們給別人一樣的工錢，中午還提供這麽好的飯食。
不來？
傻子才不想來！
早上吃了嗎大家。
零點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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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宋氏態度這麽堅決，江清舟最後也只能無奈放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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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氏一聽，猛地拍了拍大腿：“這個主意好！之前的確有人來問我咱們的菜賣不賣，但是那時候都不夠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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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杏聽了之後很是高興：“那我現在就去多摘點菜！咱們要多做些才行！”
江清舟聞言卻有點擔心地看著宋氏：“娘，擺攤會不會太辛苦了？”
宋氏笑了：“你這孩子，既然都準備從頭開始做生意，哪有不辛苦的道理？好在你娘現在還年輕，手藝也還算不錯，你就別操心擺攤的事了！”
江清舟怎麽可能不操心，立馬道：“那我今天就和您一起去！”
宋氏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，不讓她去怕是今天一天都不得安生，只好點頭：“那我現在就再去買點兒菜，多做些！”反正小米鋪現在沒啥生意，她閑著也是閑著！
這次出事，江清舟也算看出來了鄰居之間的人情冷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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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春天正是吃野蔬的季節，沒多會兒，宋氏就提著一籃子的韭菜、薺菜還有春筍回來了。
春天的韭菜最是鮮嫩，用來包包子、包餃子都是極好，再來便是那薺菜，和精瘦的豬肉餡在一起包成餛飩，那真的是人間至味，至於春筍，更是極少，剁成丁做成餡料或者是簡單的清炒燉湯也都很鮮美。
今天再去割豬肉怕是來不及了，宋氏便在後院張羅著炒一大鍋的韭菜雞蛋、再來就是油燜春筍、最後將薺菜和粉條剁成餡包成包子。
春杏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搞來了一筐子馬蘭頭，這菜也是清熱下火的好東西，汆水之後和豆腐幹一起涼拌，那便是名菜馬蘭頭香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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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氏嘆氣：“你大姐姐那邊也知道了，差點兒動了胎氣，好在最後沒事。”
江清舟嚇得手一抖，“沒事就好……”
“你大姐姐當初嫁的雖然也是普通，但是那邊的人還算不錯，而且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嘛，更何況還給那邊生了孩子，問題不大，但是你二姐那邊好像就不大好了。”
提起李秀才，江清舟就是一肚子的氣：“他對二姐怎麽了？！”
宋氏：“倒也不是怎麽了，二姑爺忙嘛，總是在縣學，然後你二叔為了湊剩下的那三百兩，將縣學旁邊的房子給賣了嘛，現在那李婆子聽說後是成天在家擺臉色的。”
江清舟皺起眉：“李光不管？”
宋氏被女兒對李秀才的稱呼噎了噎，無奈搖頭：“你姐夫現在半個月才歸家一次，怎麽管，就是想管也有心無力。”
江清舟無語了：“那二嬸肯定頭疼死了。”
“哎……”說起葛氏，的確，江青右這次回來之後是大病一場，人都瘦脫了相，葛氏本來自己心病還沒先好呢，兒女看了都讓人難受，糟心死了。
其實不僅是葛氏，江家現在也沒幾個人好過的，看起來稍微能好點兒的三房，江永博也是每天忙的見不到一個人影。
大房那邊，江永福回了青山村，自然也有東山再起的想法，但是現在老爹老娘都躺在床榻上，大哥大嫂又要照顧爹娘，還操心著即將分娩的江清婉和有孕的小吳氏。
各家都有各家的事情。
江清舟：“我看，還是讓二哥努力讀書，朝著做官奮鬥，還是當官好。”
宋氏：“你二嬸也是這麽想的，看看你姐夫，這次鄉試要是中了，那就是舉人了。”
江清舟：“舉人又怎麽樣，就他也不會為我們家出頭。”
宋氏：“哎，話不能這麽說，真中了肯定對你二姐也好。”
“這倒是……我們肯定希望二姐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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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氏和春杏也看了眼：“這個名字好，應景，而且一聽就通俗易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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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長雲便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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衙門這些衙役們也是慣會見風使舵的，先前早就對走後門進來的李芒很是不滿，也同樣看不慣處處壓他們一頭的杜長雲，只是礙於杜長雲他爹還有江家的身份才沒敢說什麽，但是現在江家都成那樣了，他們看見杜長雲也自然敢酸上幾句。
“喲，又去碼頭啊，你都快成了人家江家的上門女婿了！”
李芒聽了這話都很生氣，但是轉頭一看杜長雲，人家居然跟沒事人一樣，李芒忍不住問：“你為啥不生氣啊？”
杜長雲笑了笑：“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，我還很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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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水縣碼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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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，一陣吆喝聲忽然響遍了整個碼頭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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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熱乎乎的木桶飯！只要五文錢！”
什麽飯？
大家夥都沒聽說過這個稱呼，一時間被吸引了過去，走近了才看見，原來是江家母女開始出來擺攤了，還是熟悉的那個木板車和那幾個熟悉的大木桶。
春天的韭菜鮮嫩清香，和嫩黃的雞蛋點綴在一起冒著熱氣，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，油燜春筍是用正兒八經的豬油燜出來的，鮮嫩多汁，醬汁裹在春筍片上一看就很下飯，再有那馬蘭頭香幹，切碎的香幹和馬蘭頭用麻油和油辣子簡單涼拌一下，送粥吃饅頭都是一絕，最後便是那籠屜裏面的薺菜大包子。皮薄嫌多，薺菜鮮嫩自是不必說，剁碎了和粉條在一起是包餃子和包包子的絕佳餡料。
三個菜，三只大包子一共才五文，不夠吃還能添一碗紅薯飯，人們得知這個價之後都驚呆了，不可思議地看著宋氏和江清舟：“你們開始賣這些飯菜了？”
江清舟大大方方道：“對啊，現在大家中午吃飯都不方便，我們就多做了一點！”
“真的只要五文？”
“五文五文，而且我們後面每天的菜色都會不一樣的。”
那些工人們瞬間蠢蠢欲動了，要知道，之前看見江家船夫們每天中午的飯菜，可把他們給饞死了。
早就希望能買一份了。
宋氏也笑道：“江家的船夫，每天中午都是免費吃！其餘的，五文一份，也絕對比市面上的價格低！童叟無欺！”
附近飯館的一碗面差不多都要六文，而且根本就沒這麽多菜，人們蠢蠢欲動，有些人想買一份嘗嘗，可有的人也嗤之以鼻，覺得江家還是那個江家，會做生意的很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，現在五文，後面就會漲價，於是並不買賬。
江清舟也不惱，直接盛了一份給旁邊等急了的江清澈，江清澈這會兒也剛下學堂，正是餓的時候，立馬就埋在碗裏開始哼哧哼哧地吃了起來。
一邊吃菜一邊還咬一口皮薄餡厚的大包子，“真好吃真好吃！”
那模樣，真叫一個香！
人們按捺不住了，他奶奶的，早起冷成球了就在這裏幹活，中午了還不能吃頓好的？！
於是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上前：“來一份！”
“我也要，我真就只有五文！”
宋氏一喜，第一個客人上門就好辦，於是和春杏手腳利索的開始打菜打飯，江清舟則負責收錢組織排隊。
當江家的第一艘跑船靠岸時，宋氏的木桶飯已經像模像樣地開賣了。
這讓過來準備吃午飯的江永博和剛剛趕到的杜長雲都吃了一驚。
他們錯過了什麽？
江清舟看見杜長雲，驕傲地揚起了小下巴，示意他過來。
杜長雲剛走近，江清舟就迫不及待給他晃了晃手中的錢袋子：“看！這都是我今天賺的！”
杜長雲看見那招牌還有喜氣洋洋的岳母和春杏，當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，他胸腔輕震，拳頭抵在唇邊輕聲道：“舟舟真厲害。”
江清舟：“那當然了！你也要給錢的！”
杜長雲立馬道：“沒問題！”
說完就自覺去隊伍後面排隊了。
江永博也明白了，笑著過來道：“我能插隊不？”
宋氏給了他一個白眼：“老老實實排隊！”
“江家的船員在這邊來，還能免費領碗湯，其餘人都要排隊哈。”
隨著江清舟的一聲吆喝，這些船員們也開心起來。
真好，他們中午不僅能吃到免費的，還比人家多碗湯。
而那些花了錢的也開始哀嚎 ：“哎呀……早知道就去江家那邊幹活了嘛……”
江永博悄悄給妻女豎起大拇指。因為過年期間跑船的旺季結束後，走了很多船員，開春重新招時，好些人因為江家那事又猶豫著沒來，還是美食能拴住人，他們給別人一樣的工錢，中午還提供這麽好的飯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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